长豇豆、灯笼果、胡桃南瓜都结铃挂果了，唯独西瓜萝卜（watermelon radish）深埋土里，只露出手指头大小一点点，望着绿油油的萝卜叶子，捉摸不透它地下部分倒底长得哪恁。无奈的是，不能把泥土挖开扒开探个究竟，更不能把萝卜拔出来看！

长豇豆

灯笼果（golden berry）

胡桃南瓜大大小小结了三个了！

西瓜萝卜（watermelon radish）深埋土里，只露出手指头大小一点点

          每次去菜园采摘长豇豆，走过西瓜萝卜旁，总想挖一个出来看看，每次都熬牢了。

          长豇豆成熟了一批又一批，而一旁的西瓜萝卜仍然只露出手指头大小一点点。地下部分是否已经长得挺大了？会不会已长得像西瓜那样大了？既然叫watermelon radish，个头应该不会小吧？

长豇豆采摘好几次了

           一天， 终于忍不住蹲下去，用力拔一棵，哇，这么小啊！只有拇指那样大！根本不必用劲拔，害得我一个趔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回到厨房，用刀切开一看，中间的红芯只有一点点大。尝一口，辣得眼泪直流——还呒么成熟。

我的西瓜萝卜内芯只有一小部分红了，大部分还是绿的

成熟的西瓜萝卜里面应该是红色的，像西瓜馕一样，所以叫西瓜萝卜

           后悔把一棵尚未长大长好的萝卜拔了出来。

           过了一星期，有两只胡桃南瓜长大了，估计约有一公斤。沿篱笆的灯笼果又结了不少果实。可地上的西瓜萝卜一点变化也呒么，还是只露出手指头大小一点点。

胡桃南瓜长大了，估计约有一公斤

           其他蔬菜都在长，不见得西瓜萝卜“冻龄”了？地下块茎说不定已经长得老大了，应该挖出来看看，于是又挖了一棵，还只有拇指那么小！

西瓜萝卜还是只有手指那么大

           西瓜萝卜——watermelon radish，又是西瓜，又是radish，倒底应该长得像西瓜那样大，还是像radish那样小？这个名字太confusing。

           Watermelon radish一直不长大，看来它属radish那样的小萝卜，是否成熟须看其里面内芯是否红了。但是，不把它拔出来，切开来，哪恁晓得萝卜成熟了？

          再讲，萝卜的栽种时间不能过长。过长了，萝卜易空芯。空芯萝卜一点呒么吃头。

           阿拉不是老农，呒么经验，看不懂萝卜是否成熟，只有采用戆办法，隔三差五挑一个挖出来看看。好几次挖出来的西瓜萝卜切开一看还是“绿芯”，真比挑西瓜还难！

          老头子见了，连连摇头：“啥人像侬迭恁两天拔一棵，三天挖一棵，真正到了收获萝卜的辰光，一棵也呒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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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个蔬菜种植桶和两个蔬菜种植箱收获的香莴笋共总只有一菜碗。

两只蔬菜种植箱种上了香莴笋

一排六只大桶都种了香莴笋

            这点点香莴笋烧啥好呢？

总共收获了这么一菜碗香莴笋！

           香莴笋最简单的吃法是凉拌：香莴笋洗净，去叶去皮，切成小小滚刀块，拌上细盐，淋上蔴油，便是一盘极为清鲜、可口、爽脆的凉拌香莴笋。

香莴笋切成滚刀块，加细盐加麻油凉拌又香、又鲜、又脆。

          香莴笋旺季恰逢夏令珍品莲芯和芡实应市，香莴笋切成碧绿生青小丁和晶莹雪白新鲜莲心芡实热锅清炒，一者如翡翠粒，一者如白玉珠，两者温婉相伴，清丽俊俏，脱尘脱俗！ 

芡实

莲心

          香莴笋也可热炒，切成小丁或薄片与肉丁肉片，或与香肠腊肉，热锅翻炒几下，一道翠绿嫩红相交，文文气气家常小菜匀清活泼上桌，一扫酷夏暑热。  

香莴笋炒肉片

          香莴笋炒香干、香莴笋炒鳝丝、香莴笋炒鸡蛋黑木耳味道也交关好。

香莴笋叶子和香肠烧成的菜饭味道好极了！

           香莴笋的叶子和香肠，咸肉烧成的菜饭，鲜腴糯润，飘着浓浓莴笋叶清香，是菜饭中的绝品，也是我最欢喜的菜饭。

          思量半天决定一半凉拌，一半炒肉片，香莴笋叶子加咸肉烧了一小锅菜饭。

（部分图片取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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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莴笋是上海夏季最最普通的蔬菜之一，小辰光几乎天天吃。自从离开上海再也呒么吃到过香莴笋！现在有了香莴笋种籽，还怕呒么香莴笋吃？！

          买了种籽，又买了育苗土，兴致勃勃回家：搬出nursery（育苗箱），置于向阳处，铺上催生土，细细撒下种籽，密密喷上清水 ……, 等种籽发芽。

           第二天一早，发现外面暴雨如注。房子装修时，外墙加了40公分厚的绝缘材料，换了三层中空玻璃窗，保温隔音效果超佳，竟然浑然不觉。

三层中空玻璃窗

           到院子一看，我的nursery“水漫金山”，溢出不少泥土，冲走不少种籽，赶紧补种一些。

           接下来的一星期，阳光不错，黒黒的土面上星星点点地露出一些小小绿芽。过了两三天，黑土上一片嫩绿。

出苗啦！

           为了让小苗长得茁壮，每天喝完牛奶，把剩留在牛奶瓶里的一点点牛奶兑上水浇在小嫩芽上。小嫩芽像婴儿日长夜大，不到两星期已有一寸半高了。

           挑个好天气，用了整整一个下半天，千当心，万当心把一棵棵小苗移栽到1.3厘自留地里。这里早已为这些小苗安装了定时灌溉机，施了基肥，幼苗移栽后只要按时浇水施肥，夏末一定可以收获成筐的香莴笋了。

           两三天后，发现不对，原先排列整整齐齐，一棵挨一棵的小苗缺了不少，变得稀稀拉拉，整片菜地难看得像生了瘌痢头。

           到了第五天，一大片嫩苗只剩下五、六棵了！

          马上想到前几个月种小青菜的教训，开始检查菜园子的角角落落。果然，在一堆碎瓦片下发现靠廿条肥肥胖胖鼻涕虫在“睏中觉”！毫不留情地往这些可恨的家伙身上撒上大半瓶粗盐，将它们“全军覆灭”。可这已属亡羊补牢，我的香莴笋苗早已“全军覆灭”了！

          还好，买了两包香莴笋种籽。再播种，育苗。

           这次，听取“老农”好友的经验，去买了蔬菜种植箱，据说，鼻涕虫不会爬到种植箱里去。

蔬菜种植箱

           网上订购的蔬菜种植箱两天就到。可是，问题来了，从来没有种过香莴笋，不晓得香莴笋的茎块，也就是常说的肉茎，是往上长在土面上，还是往下钻，长在土底下？如果香莴笋的肉茎往地底下长，网上订购的蔬菜种植箱只有50公分高，可能不够香莴笋的肉茎往地下发展？ 思考半天，决定在比较深的塑料桶里种植。

           汗流浃背忙了大半天，把新培育的香莴笋苗一棵棵移栽到六只塑料桶和两只蔬菜种植箱里。                      几经折腾——两次播种，两次移栽——我的香莴笋播种时间早已过了最好季节，换句现在的时髦话，我的小苗苗早已“输在起跑线上了”。

种了六桶香莴笋

          为弥补不足，拼命给小苗苗补营养，以防“发育不良”。每天，把牛奶瓶酸奶罐里吃剩的牛奶酸奶兑水，“人工哺乳”小苗苗。

两只蔬菜种植箱里也种了香莴笋

           听说咖啡渣对植物生长有益，每天和小苗苗共享咖啡时光，阿拉喝咖啡，伊拉“吃”咖啡渣。

            每晚上过十点去检查一下有没有鼻涕虫偷吃我的香莴笋。这是雷打不动的“夜自修”。         

绿油油的莴笋叶，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

            一、两星期过去，香莴笋的叶子长得青翠欲滴，肉茎也有手指粗了！

           看着一排六个塑料桶和两个种植箱里生气勃勃的香莴笋，想到不久就能吃上垂涎已久的香莴笋，禁不住口水一阵阵往上涌——毕竟已有近四十年呒么吃到过香莴笋了！尽管如此，香莴笋的滋味一点呒么忘记。

           香莴笋味清淡纯正，香气淳朴，爽口dentée，凉拌最佳。盛夏酷热，挑几支皮薄粗壮莴笋，去叶去皮洗净，切成小小滚刀块，拌上细盐，加一小匙自家用新鲜河虾籽熬成的虾子酱油，再淋上蔴油，或淋上自家用香葱煸炒的葱油，便是一盘极为清鲜、可口、爽脆的凉拌香莴笋。      

凉拌香莴笋

           香莴笋好脾气，样样可“做道（道伴）”：香莴笋切片炒肉片、切丝炒鳝丝、切丁炒肉丁、切斜刀片炒五香豆腐干，炒鸡蛋黑木耳…….，不但味美，还清香扑鼻，交关讨人欢喜。

香莴笋炒肉片

          香莴笋天生丽质，翡翠般水灵剔透，与鲜肉、鲜肉、香肠、腊肉、香干、黑木耳作伴，色彩温婉曼丽，文文气气一道家常菜匀清活泼上桌，一扫酷夏暑热。

           香莴笋旺季恰逢夏令珍品莲芯和芡实应市，香莴笋切成碧绿生青小丁和晶莹雪白新鲜莲芯芡实热锅清炒，一者如翡翠粒，一者如白玉珠，两者温婉相伴，清丽俊俏，脱尘脱俗！

          啊呀呀，美味香莴笋，越想越馋，手巾纸不在身边，赶快“刹车”！等到香莴笋长大，一定要一样样吃过来！

           眼前的香莴笋还刚开始往上窜，起码要等两个月才能收获。望着随风摇曳，青翠欲滴的香莴笋绿叶，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香莴笋吃不到，先摘几片叶子解解馋吧！长远，长远呒么吃香莴笋叶子和香肠，咸肉烧成的菜饭了。再说，摘去一些叶子，肉茎可有更多的养分，可以长得更壮，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莴笋叶香肠菜饭

           当晚，用鲜嫩的香莴笋叶加一些咸肉香肠烧了一小锅鲜腴糯润，飘着浓浓莴笋叶清香的香莴笋咸肉菜饭。真好吃！真香！久违了我的莴笋叶菜饭！吃完一碗，又添一碗，一直吃到锅底刮得煞煞清，还不满足，还未尽兴，还不过瘾——明天再去摘几片……。    

          又去摘了几次叶子，又烧了几次菜饭。香莴笋叶菜饭真正菜饭中之绝品，令人回味不穷，叫人一发不可收！

           香莴笋一天天长大。这次种了大批香莴笋，到时候肯定可以收获好几筐。哎，香莴笋要是搿勒一道成熟，阿拉两家头一记头吃不脱，哪恁办？老头子听了摇头：

        “呒么吃的辰光，想煞；有的吃了，又担心太多！香莴笋多了，不可以做酱菜啊！“

         “对，对，对，香莴笋酱菜刮勒松脆，老好吃嗰。小辰光，常常过泡饭嗰！”

             香莴笋越长越高，让我满心欢喜。

           一天，发现我家香莴笋“个子”很高，肉茎却很细，有点太苗条，太纤弱。     

阿拉的香莴笋“纤细苗条”

           细细琢磨：人喝牛奶晒太阳长骨胳，喝咖啡减肥。是不是给香莴笋浇灌了太多牛奶，太多咖啡，伊拉长得迭恁“高瘦骨感”。立刻修改“攻略”，给香莴笋来点“荤菜”：洗鸡、鸭、牛肉、猪肉、羊肉的血水，羼点水浇灌香莴笋，另加一些Bio 肥料。

           四、五天后，香莴笋开始疯长，但，仍然还是往高长，肉茎依然纤细赢弱！素的荤的都请它们吃了，怎么还不长“肉”，还嘎“瘦”？

香莴笋疯长了！顶部开花了！ 

           老头子见我望着香莴笋发呆，阴阳怪气地讲：

           “阿拉看侬还是煲点鸡汤，蹄髈汤给伊拉吃！” 

           接下几天，香莴笋疯狂拔高，每天几乎要长高2公分，不到一星期，香莴笋居然长到近一米！可，就是不长壮，直径不到两公分！

           望着细细高高，弱不禁风的“骨感”香莴笋，我欲哭无泪：“求求你们了，别长高了，长胖些吧！” 

我的香莴笋又高又瘦，皮还特别厚，人家收割香莴笋用小镰刀，我要用大锯子！

收割我的香莴笋要用大锯子，大剪子和割树枝的大刀

我的香莴笋最粗壮的部分直径也只有2公分

我的香莴笋只有筷子那样粗！

          香莴笋继续往上“发展”。嘿，阿拉种的香莴笋哪恁一点不像我？阿拉喝白开水也发胖，这些香莴笋喝牛奶，吃酸奶，品咖啡，荤的素的都尝遍了，浇了Bio肥料，还骨瘦如柴！

          老头子见了幸灾乐祸地说：“喂，侬种的是香莴笋还是甜芦粟啊？！”

          夏末初秋，收割下来只获得一菜碗香莴笋！原本以为会大丰收，吃不脱还要做酱菜！

辛苦半年只收获了这么一碗！原本以为会大丰收，吃不脱，还要做酱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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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豆得豆”一点不错，不经意间，四季豆的绿藤“四处扩张”，悄悄地整片篱笆翠叶叠堆，静静地豆花玉蝶般憩满青藤。

四季豆“四处扩张”，悄悄地整片篱笆翠叶叠堆

豆花玉蝶般憩满青藤

           又在不经意间，“玉蝶蜕变”小豆角，藏在翠叶青藤中随风悠悠摇曳。小豆角越长越大，不再苗条，不再细巧，壮壮实实，“形体”是食品超市货架上的四季豆三、四  倍。

我种的四季豆（右）比超市买来的（左）要粗壮的多

          不得不信 “When God closes a door, he opens a window”，樱桃萝卜小油菜“颗粒无收”，老天爷念我辛苦劳作，让我的四季豆长得旺盛旺盛。

           纤纤细细四季豆，脾气有点“倔”，硬软不吃——烹饪时油、盐、糖不易渗入豆角内。

           姆妈最懂烩不厌细真谛，长于粗菜细做。

姆妈粗菜细做，炒四季豆，把豆角一剖为二，这样更入味

            姆妈炒四季豆，先把四季豆“从头至尾一剖为二”，再切成寸长小段，这样炒非常入味。有时，姆妈会加些咸肉丝调鲜味，碧绿生青的四季豆配红白相交的咸肉丝艳得夺眼，令人食欲大开。

姆妈炒四季豆加些咸肉丝调鲜，碧绿生青的四季豆配红白相交的咸肉丝艳得夺眼

           我种的四季豆不知为啥长得像得了obesity？呒么浇肥料啊！老头子笑话阿拉：“胖人种胖豆”，阿拉当作耳边风。

          粗粗壮壮的四季豆更不容易吸收调味佐料，烹饪起来更要注意“粗菜细做”，要让自己辛苦躬耕收获的四季豆“上得了台面，尝得到鲜味”。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琢磨，经尝试，阿拉的“四季豆嵌肉 ” 色、香、味统统到位！   

四季豆嵌肉

    （部分图片取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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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油菜被鼻涕虫吃光，留下一片空地

           上次种樱桃小萝卜——radish，秋实令人沮丧。这次要换换花样。

上次种的樱桃萝卜，秋实令人沮丧

           看到花圃货架上有一袋种籽，上面画着“心里美”萝卜的图案，但，名字叫“watermelon radish（西瓜萝卜），倒底是西瓜还是萝卜？售货员讲，是萝卜，因其青皮红瓤，长得与西瓜模样相近，得名“西瓜萝卜”。

西瓜萝卜（watermelon radish）

西瓜萝卜（watermelon radish）做的凉菜

西瓜萝卜（watermelon radish）与鳄梨

           果真是心里美萝卜。在北京读书时吃过。心里美名副其实——青皮红芯，芯里美，吃口清甜——滋味美，吃了心里美滋滋。名字取得真好。

金丝瓜

           还买了崇明金瓜的种籽，外国人直白白叫其“面条瓜（Courge spaghetti）”。上海人叫伊“金丝瓜”，广东人称其“鱼翅瓜”，粤菜味道满满，也比戆嘚嘚的外国名字“面条瓜”文气些。

          中国毕竟具有五千年文明史，不讲其他，烹饪追求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菜名要求斯文悦耳，吉祥喜庆。

           这种美食文化根深蒂固，体现在方方面面，不仅是描绘《红楼梦》美味佳肴的曹雪芹，就是破庙里的叫花子也深谙其道。侬看，侬看，叫花子把枯枝泥炉上烧热的馊米饭烂菜叶端至还不曾当皇帝，逃难落荒的朱元璋面前也晓得要取个好名字：“翡翠珍珠白玉汤”，胡弄朱元璋喝得摇头晃脑，连连赞许，后来坐在龙椅上还念念不忘。不然，伊嗰脑袋肯定搬家！

            外国人不懂得优雅斯文。样样物事直不笼统，按样取名，不管好听难听，能否被人接受。

          上海人到国际饭店排长龙买的蝴蝶酥，其实是法国糕点，法国人叫伊“大象耳朵饼（biscuits d’oreille d’éléphant）” ，简称耳朵饼。吃耳朵饼，啊是“咬耳朵”啊？上海言话“咬耳朵”是讲悄悄话，悄悄地“gossip”，常常有点贬义哦。

上海国际饭店的蝴蝶酥

法国耳朵饼（（biscuits d’oreille d’éléphant））

          又如，“牛心番茄 （cœur de bœuf tomato）”，法国人做生菜常用的一种比较有嚼头（dentée）的心形番茄。上海人绝对不会直白白称其“牛心番茄”。一只番茄牛心一样大，懝想想，样子肯定大得木头木脑，侬吃得下去伐？！换之上海人，一定会给伊一个好听的名字“爱心”或“甜心”，或者按其模样，称其寿桃番茄，多少赞，多少讨人欢喜，迭恁画龙点睛来一记，平平凡凡的番茄马上跳龙门，成为送情人送寿星的高档礼品。侪讲法国人浪漫，法国人是戆噱噱的浪漫，绝对比不上阿拉上海人情商加经商的特种浪漫。

牛心番茄

“牛心番茄 （cœur de bœuf tomato）”沙拉

            最最不堪的是“猫屎咖啡”，恶心伐？哪恁想得出来！

猫屎咖啡

猫屎咖啡

           还有，法国的一道名菜：用法国东部布雷斯（Bresse）地区鸡冠鲜红，鸡毛雪白，鸡爪青蓝，集法国国旗蓝、白、红三色于一身的布雷斯鸡（poulet de Bresse）——法国人认定上帝赐予法国的国鸡，包裹在猪膀胱内烹饪而成的一道美味，法国人称其“装在猪膀胱里的布雷斯鸡（poularde de bresse en vessie）”， 简称“膀胱鸡”。

法国东部布雷斯（Bresse）地区鸡冠鲜红，鸡毛雪白，鸡爪青蓝，集法国国旗蓝、白、红三色于一身的布雷斯鸡（poulet de Bresse）——法国人认定上帝赐予法国的国鸡

法国名菜——装在猪膀胱里的布雷斯鸡（poularde de bresse en vessie）”， 简称“膀胱鸡”

           啥个名字不好取？！一国的国鸡，一国名菜，居然叫“膀胱鸡”！啊要叫人听了反胃恶心？端上国宾席啊要吓跑来宾？！诚心让人家吃伐？

          中国人随便哪恁不会做这种恶行恶状嗰事体。中国人肯定要给这道名菜取个辉辉煌煌的名字，比如：“锦囊鸡”、“金巢凤凰”、“凤凰涅槃” ……。

          老实讲，若在老早，若像法国人那样，直白白把“膀胱鸡”列入御膳菜单，恐怕“膀胱鸡”还呒么抵达金銮殿，厨师、侍从已被钦定欺君之罪，五花大绑，押到菜市口，“咔嚓，咔嚓”人头落地了！

（部分图片取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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蛞蝓（鼻涕虫）

           根据维基百科鼻涕虫学名：蛞蝓（Scutigera coleoptrata，英文名：house centipede）。嘎恶心的东西竟然还有学名！中国南方称其蜒蚰，是一种软体动物，雌雄同体，……对农作物有害，对人体无害。

           蛞蝓无毒，可食用，味同蜗牛，因其外形丑陋，令人反胃恶心，鲜有人尝试——难看也有难看的好处！ 

           不过，也真有人挑战生吞蛞蝓。2010年澳大利亚一名19岁的橄榄球运动员，和人打赌，生吞活蛞蝓后感染血线虫（Rat Lungworm），罹患了嗜酸性腦膜炎（eosinophilic meningo-encephalitis），导致終身瘫痪，于2018年病逝——死得真正不值得！

           但，并非所有蛞蝓都是“人人喊灭”，招人恨的东西。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卡普塔尔山脉一种巨型粉红蛞蝓于2013年被新州科学委员会列入濒危生物保护名册——看来卖相蛮重要。

澳大利亚的粉红蛞蝓

            好在，阿拉花园里的蛞蝓不属于保护对象，阿拉可以大开杀戒。

           维基百科讲，蛞蝓怕光，强光下2-3小时即死亡。蛞蝓从傍晚开始出动，晚上10-11时达高峰，清晨之前又陆续潜入土中或隐蔽处。维基百科还传授了消灭蛞蝓的方法：将食盐或白砂糖洒在蛞蝓身上，数分钟之后，蛞蝓会因大量脱水而死亡。

          立即行动，当晚，十点半敲过，阿拉戴上头灯，手持盐瓶，去花园“开战”。

我的头灯

           踏进花园，打开头灯，刚走一两步，成群飞虫见到灯光朝我夹头夹脑飞扑过来，马上打回票，逃进屋里。

          找出一块丝围巾，把头严严实实包好，再出战。

           “全副武装”后，不再怕飞虫蚊子围攻，我定定心心寻找蛞蝓……。突然， 一阵狂吠，抬眼一看，邻居家的两条大黄狗龇牙咧嘴，一身犬毛直竖，两眼凶光毕露，四爪乱舞乱抓，一副要翻墙过来咬我，杀气腾腾的架势——这两个戆狗把我当贼了！

           在非洲，曾见马赛人（Maasai）披着红Shuka（马赛长披风）挥动火把，跳着Maasai adumu（Maasai Jump）驱赶狮子，猎豹这样凶猛的动物。我赶紧回屋，到地下室拿出我在非洲买的红Shuka，披挂上身，再冲到花园，像马赛人那样上蹿下跳，一边“汪、汪、汪”学狗叫，一边左右上下摇头晃脑，让头灯随着我的头左右上下摆动，射出一道道耀眼光柱向大黄狗扫去，两只大黄狗从来呒么看到过这阵势，懵了，停住吼叫。

Maasai adumu 马赛人的跳跃舞蹈

我在非洲买的马赛人的披风（Maasai shuka）

           毕竟，年纪大了，不可能像马赛人那样一口气蹦高十几下，我裹在厚厚马赛长披风Shuka里没蹦跳几下，就汗如雨下。再说左右上下摇头晃脑，实在让我头晕，根本无法寻找蛞蝓。我停下来，想对策。不期，我一停下来，两只戆狗又狂吼狂吠起来，来势更加汹汹，狰狞的样子让人心里发麻，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阿拉走吧，覅跟这种戆狗搞不清。

          正要离开，篱笆外射进一道极为强力的光柱，接着，门铃声响，从门洞往外看，是两位巡夜治安员：

          “Madame, que s’est-il passé（出了什么事）? ”其中一人借手电筒亮光，上上下下打量我，“Pouvez-vous nous dire ce que vous faites ? Peuvent vous nous dire pourquoi vous vous habillez comme ça （能告诉我们你在干什么，为啥这般穿戴）?”

           他们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突然，我想起前段时间，有人因搞什么巫术而遭到邻居告发，他们不会认为我在搞巫术吧？

           我赶忙开门，请他们看我手中的盐瓶，和刚刚杀死的几个蛞蝓，向他们说明情况，他们才半信半疑地走了。

          算了，回屋吧，今天不干了。

          可是，回到屋里，想到可恨的蛞蝓在拼命地蚕食我的小油菜，我坐不住了。带上头灯，拿起盐瓶又去抓蛞蝓了。

          这回，不去前院，避开戆狗，避开夜巡治安，到后花园去抓蛞蝓。

          头灯很管用，照得地面清清楚楚，一连发现大大小小五六只，用粗盐撒在它们身上，它们痛苦地卷缩身体，流出一团团浓浓的黄色液体，死了。那黄色液体确实像极“黄脓鼻涕”，怪不得叫“鼻涕虫”！

被我用盐杀死的鼻涕虫

           鼻涕虫模样丑陋，心态倒不错，即便看到身边的“同胞”被残酷杀戮，依然不紧不慢，视死如归，悠悠向前挪动。有的甚至爬到“已毙同胞”尸体边停下不走，不知为啥？“瞻仰遗容”？“临终告别”？阿拉不管，既然，来了，那么，不客气，让它“一道上路”。

           头灯开路，我弯腰弓背一路寻找，一路“歼敌”……。

           “啊……啊……！”一声惊慌失措，声嘶力竭的喊叫划破漆黑夜空，接着一阵匆匆忙忙的碎步小跑。

          约莫过了一分钟，篱笆另一边有人问

          “Êtes-vous ok（你没事吧）? ” 是邻家老先生，伊交关gentleman。

          “Je tue des limaces（我在杀蛞蝓）.”

         “Oh, oh, ma femme a vu la lumière en mouvement et la silhouette, elle avait peur que ….., oh, oh, elle avait peur（哦，哦，我内人见道道白光摇曳，幽幽人影晃动，吓坏了，她吓坏了）！”

          我赶紧道歉，一百个赔不是。

          完了，杀几只蛞蝓，只因戴了一只头灯，一边的狗把我当贼，另一边的人把我当鬼！ 

           欣慰的是，收获不小，杀死了廿几只蛞蝓。

           第二天烧菜，发现不好，杀蛞蝓把盐用光了，用调羹刮了半天，才刮了几粒，将就些，每道菜放几粒。

盐瓶见底了！

          “侬烧菜呒么放盐啊？”老头子一吃味道不对头。

          “盐呒么了，侪喂了鼻涕虫了。”

          “侬不错，人家先人后己，侬是先虫后己。”

（部分图片取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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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后面油菜花开得灿烂

          小镇后面的油菜地开花时，伊就想好了：油菜顶部就是菜尖，等收割后去拾点菜籽回来种。

油菜尖

油菜尖炒炒覅太好吃哦！

          家里1.3厘茶园子一收拾整齐，老头子拿出伊拾来菜籽，吩咐我：“种，种！油菜尖覅太好吃哦！”

从收割后的油菜地边拾来一株丢弃的油菜

          原来打算在菜园子种蚕豆，现在让出一部分地种油菜。

油菜抽芽了！

         同一天播的种籽，三四天后，蚕豆呒么动静，菜籽抽芽了，密密地一片嫩绿，老头子开心啊！

衣不遮体的稻草人

          过了一两天，油菜嫩芽少了许多，菜地看上去稀稀拉拉，像瘌痢头。一定是讨厌的麻雀干得“好事”！把“衣不遮体”的稻草人插在菜地里赶麻雀。

          后来几天，发现菜芽还是接二连三地一小片，一小片不见了，难道麻雀“以貌取人，对“衣衫褴褛”的稻草人不理不睬？仔细观察几天，发现事发在黑夜。

可恶的蛞蝓

          晚上，拿着手电筒去菜地查看，发现地上大大小小爬了好几只鼻涕虫——蛞蝓，原来是这帮坏家伙。马上拿来一大杯粗盐，恨恨地洒在这些鼻涕虫身上。鼻涕虫碰到盐立刻缩成一团，化成一堆恶心的黄浓液体——死了。

         为了保护我的小青菜，我在菜地四周撒了约一公分宽两毫米厚的一圈粗盐，每棵小菜芽旁也撒些粗盐。

           第二天一早，我烧早饭，老头子去菜园“视察”。

           须臾，伊气急败坏冲进厨房，对我吼：“侬种青菜，还是咸菜啊！小青菜侪被盐腌死脱了！”

（部分图片取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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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年时，日内瓦根本呒么中国店，连国境线外的法国也只有可伶两家越南店，根本吃不到豆制品，更覅讲上海青菜了！

           随着国门敞开，不但境外法国有了中国小超市，日内瓦也有了一两家中国超市，可以吃到豆制品，也能吃到青菜、蕹菜、韭菜……。春节前夕，日内瓦各个超市还专设中国柜台，出售中国春卷、虾饺、龙虾片、卷子面等等。

           可，疫情开始，边境封锁，即便近在咫尺日内瓦中国店，也不敢轻举妄动去购买，即使去，也呒么青菜，日内瓦的青菜侪是从法国进货的。以至于，老头子想吃上海小青菜都想出相思病了！

          伊从网上看到有青菜种籽卖，喜出望外。只是，伊觉得价格有点离奇：一般菜籽只要一两个瑞朗袋，这种菜籽哪恁嘎贵，要15瑞朗？平时，总归要算算价格合算不合算的伊，这次顾不上了，挥挥大袖头，立时三刻订购了。

4A型大小的纸板箱里三只调羹大小的花盆！

           隔了两天，一只4A型大小的纸板箱运到。打开一看，傻脱了：纸板箱里呒么菜籽，仅三只调羹大小的花盆！

          随附说明讲：

          “Edible 

          Sprouts in： 2 weeks;

          Full size in:  1 month;

          Enjoy it for:  6 months.”

           啥意思？可食用，青菜当然可食用；发芽须两星期，辰光好像有点长，一般青菜一星期就出芽了，鸡毛菜更短，只需三、四天；青菜的生长期只要三星期，鸡毛菜十来天就可以采收了。

           想来想去，搞不懂。

          15个瑞朗买来嗰，掼脱不舍得，试试种种吧。

小青菜抽芽了

            三只小花盆一字排开，浇上水，静候发芽。

           两星期后果然抽芽了，绿茵茵一点，倒蛮讨人欢喜。

           一个月过去，小青菜一点呒么长高长大，瘦瘦弱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来，这是老外发明的一种盆景型青菜。

          免不了跟朋友抱怨：外国人真正搞七捻三，弄个青菜盆景！只能看不能吃！

           答：挺好啊！放在厨房窗台上，挺养眼啊！

           啥个养眼，分明是精神酷刑！

           最奇怪的是，随附说明讲：“Enjoy it for 6 months”，嘎小一棵，种在调羹大小花盆里的菜，就算长足也只不过鸡毛菜那样大，塞牙缝都不够，哪恁“Enjoy it for 6 months”？含在嘴里嚼六个月，不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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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实一堆萝卜根

           原因：土质浇薄，小小萝卜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如何不成“干瘪饥民”？

           信息社会有点好，问题答案上网找。

           根据网上传授的经验开始沤肥。 

松针松球也能改良土壤

沤肥

           野草、树叶，还加飘落到我家院内隔壁人家松树的松针松球，统统铲进翻好的土壤，深埋；鸡蛋壳放进塑料口袋，晒干，用脚踏碎，混入咖啡渣，也深埋；菜叶、果皮、淘米水、剩牛奶、坏酸奶统统塞进一只废弃旧暖瓶和几只酸奶罐里，让这些东西慢慢发酵，备用。

           离家不远有一栋漂亮的“布尔乔亚乡间别墅（maison de campagne bourgeoise），屋主是一对年近八十的老夫妻。老夫妻俩欢喜园艺，每天在院里忙碌。他们的菜园是我们这一带“le meilleur potager（最佳菜园）”。

           常常逛去看看，取取经。

邻家菜园子

           那天去，老先生正用一把小锄松土。他家菜园子的土黑亮松软，老先生说，我们这一带的土壤贫瘠，他们刚建菜园子时，化了不少时间，清石块，施基肥，再铺上种植蔬菜的土壤，才完成改造土壤的工作。

           原来，要迭样改良土地啊。决定“学样”，周五买菜，路过花圃“Remy and René Roy”，弯了进去。

           花圃“Remy and René Roy”是一家经营了三代的家族企业，规模不小，品种齐全：各种土壤、花卉、菜苗，菜籽、树木、工具、园艺书籍，园艺装饰品……，应有尽有，怪不得生意兴隆，能与实力强劲的MParc超市竞争。

            在花卉种籽和蔬菜瓜果种籽陈列架上发现居然有蚕豆、毛豆、长豇豆、菊花菜、甚至崇明金丝瓜的种籽，真正喜出望外。

           双眼盯在这些豆籽上，免不了口水润润——这些豆，这种瓜，多少年呒么吃了！

            小辰光，本地豆上市，姆妈每天一早去买一大篮，回家叫我们大家帮忙剥，急火沸油里轰轰烈烈翻炒，剔透白瓷碗丰丰满满上桌，粒粒油珠晶莹，碧绿生青。新鲜蚕豆移釜即食，香得清朗，糯得婉约，一人一小碗，和清清爽爽，略微弹牙的泡饭一道吃好去上学，真正幸福！

           长豇豆也有三十多年没有吃了。长豇豆是夏令时鲜菜，清炒，或与肉丝同炒，肉丝要用肥瘦间隔的五花肉，像做回锅肉那样煸炒至肥肉透明，再和长豇豆一起翻炒，这道菜，长豇豆翡翠嫩绿，肉丝油亮酱红，瘦肉中丝丝肥肉剔透晶莹，卖相味道所向无敌！长豇豆也可与五香豆腐干丝同炒，五香豆腐干丝覅切得太细，要和长豇豆同样粗细，先将豆腐干丝在开水中焯一下，去掉豆腥气，晾干，再倒入油锅半炸半炒至外层“结成一层薄壳”，再与事先炒好的长豇豆翻炒几下即成，味道交关赞。

           夏末秋初，老长豇豆便宜，姆妈买来晒长豇豆干，用来烧五花肉。长豇豆干在肥润润的肉汁里温火燉透，吸足鲜美肥腴肉汁，远远胜过其他肉边菜：水筍烧肉，油豆腐烧肉，百叶结烧肉中的水筍、油豆腐、百叶结，因其不但鲜美肥润，还带有一股太阳晒过后的豆香！

长豇豆干烧肉

           毛豆上市后，我家几乎顿顿有毛豆，从早饭菜，毛豆子炒萧山萝卜干、毛豆子炒上海酱菜、毛豆子炒大头菜、毛豆子炒雪里蕻咸菜，到中夜饭菜的清煮毛豆荚、毛豆子炒肉丁雪里蕻、毛豆子炒肉丁青椒丁豆腐干丁，毛豆子炒肉丁茭白丁……。

六月黄

六月黄毛豆子

           最最欢喜六月黄毛蟹里的毛豆子。姆妈做这个菜时，把毛豆子在油里煸透，煸到毛豆表皮起皱，再与六月黄毛蟹一起烩烧、浸润在鲜美无比毛蟹浓汁里的毛豆外韧内糯，虽为底菜，却是勾魂佳味，最先被抢食一空。

           毛豆还可晒毛豆干。毛豆落市时非常便宜，姆妈会买好几十斤毛豆回家，洗净煮熟加上盐，放在大大的竹筛、竹匾、竹盤籃里，置于大太阳下晒成毛豆干。毛豆干吃口远远胜过熏青豆，还加好保存，一直可以吃到春节！

           毛豆还能肥田，小辰光，老师讲过，毛豆根部有根瘤菌，每个小小的根瘤菌就是一座座微型氮肥厂会源源不断地把氮输送给植株利用。毛豆必须种。

金丝瓜（spaghetti gourd），广东人称其“鱼翅瓜”

           崇明金丝瓜，还是当年去崇明前进农场看望同学时吃嗰！味道点像海蜇皮，印象蛮深。广东人则称其“鱼翅瓜”，让我常常怀疑广东餐馆的鱼翅是用金丝瓜冒名顶替嗰。这里的金丝瓜叫意大利面条瓜—— spaghetti gourd，可能从崇明“移民”到意大利，“入乡随俗”，取了外国名字。

“鱼翅瓜”汤

           买了一大堆种籽，五大包种植蔬菜的土壤，喜滋滋回家。

           播种先要铺土，铺土先要施基肥。

           前两个礼拜沤的肥该差不多了吧。打开酸奶罐，上面一层灰白泡沫，一股酸酸臭味，捂住鼻子把一罐一罐沤好的肥倒进挖好的菜畦土坑里。

           最后捧出大傢伙：1.5立升保温瓶改成的重量级“巨无霸沤肥桶”，我在里面放了最好的沤肥原料：烂香蕉，烂苹果，木瓜籽，各种果皮，淘米水，过期牛奶和酸奶，现足足沤了三、四星期，肥力一定强大！把这个“巨无霸沤肥桶”挪到菜园，用力拧瓶盖，刚刚开了 一点，“嘭”一声，一股臭哄哄，馊兮兮的热气脏水冲出瓶口，朝天喷出约一米高，旋即倾洒下来，浇了我一头一身恶臭脏水！没想到，发酵的沤肥有嘎大力道，沤肥瓶成了“爆炸桶”！

（部分图片取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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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卜（Radish）

           轻轻夹起一枚，缓缓送入嘴里，小萝卜清香脆甜，滋味出尘得很，瘾头上来，停不下来，一枚一枚丢进嘴里，啥佐料侪不要！

          胃口吊起，干劲上来。我有院子，我也种！

我家车库后的空地

空地上杂草丛生

           阿拉车库后有一小块约两米宽，四米长的向阳空地。

          工具：开车去买，洋镐、铁鍬、锄头、耙子拖回一大堆。

          工作服：旧衣裳剪刀裁裁，洋机踏踏，制成两套。

           邻家女主人爱骑马，爱园艺，旧马裤一套，推着割草机松土机草地上光脚一溜跑，扬鞭策马似的，若不是包着漂亮的头巾简直比男人还男人！

外国人脚底好像侪打过马掌的，沙土地，砾石地上乱跑无妨

           阿拉不骑马，呒么马裤，裤腿收小些，同样防灰防虫。阿拉也不习惯光脚，找来两双旧跑鞋。中国人的脚板嫩，不像老外，两片脚底板像钉了马掌一样，沙土地，砾石地上乱跑无妨。

我的1.3厘菜园子

          化了整整四天时间清除杂草枯叶、碎砖乱石，再抡起洋镐、铁鍬，锄头、耙子，深翻松土，平整菜地……，汗流浃背，腰骨酸痛的成果是：阿拉终于有了1.3厘自留地。

          逮住春天的尾巴，赶紧把小萝卜籽播下去。

出苗啦！

            天天勤浇水，日日盼出苗。

           约四，五天左右，嫩绿嫩绿的小苗一棵接一棵破土而出。扶锄憧憬：不日，红红小萝卜满地都是！

野草长得比小苗还快还壮实

          小苗出来了，野草也长出来了，长得比小苗还快，还壮实。

          小鸟也来捣乱，不吃野草，专挑嫩嫩的幼苗吃，扎个稻草人唬鸟群。

  一夜大风，本来“衣衫褴褛”的稻草人完全“衣不遮体”了。

           约莫两星期后， 萝卜秧的根部出现了一小截红红的颜色，长萝卜了。

           又过了约两星期，萝卜根部的红颜色大了一圈，是不是土壤下已是一只只圆圆红红的萝卜了？ 不敢惊动，继续认真浇水，耐心地守望着它们一天天成长。

 小萝卜露出红红的根了！

           过了十来天，萝卜似乎停止生长了，有些萝卜叶子发黄了，该收获了吧？要不再等一两星期，让它们长得更大些？

          晚上梦见我的萝卜长得大极了，水灵灵的，咬一口，咯吱咯吱，清清脆脆……。

          醒来觉得不妙，梦多半是反的，急奔菜地，拔起一棵，哪有萝卜？全是根！

我的樱桃小萝卜——全是细细的根！

只有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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