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的,甜的,混合的,奇怪的……
复活节花色奶酪礼盒——“Fromage Symphonie(奶酪交响乐)”,六种花样: St-André, Gruyère, Chavroux tendre bûche, Morbier petit Sapin, Fourme d’Ambert 和 Rotschmierchäs Gerzensee。
昨日尝一点点——un petit morceau—— Saint-André cheese,有点失望,呒么想象的那么肥腴,是否真的含脂肪量75%啊?
今朝试试Fourme d’Ambert 。
Fourme d’Ambert奶酪,据说,是罗马时代,法国奥弗涅地区(Auvergne region )牧民用生牛奶(raw milk),即未经巴氏杀菌的牛奶生产的一种奶酪,品牌历史久远,可谓法国奶酪之鼻祖。
。 Fourme d’Ambert咸中带鲜,不过,咸味占上风,阿拉吃惯咸齑,霉干菜,高唱“不咸不鲜”论调的绍兴人也觉得似乎稍许咸了点。难怪,礼盒内,在Fourme d’Ambert旁放了两小块甜食:一块杏仁蜜饯(aprikosenbrot mit mandeln)和一块无花果蜜饯(feigenbrot mit mandeln)作为伴食。
无花果蜜饯肯定是用来配Morbier AOC Cheese。 个么,覅扭扭捏捏了,索性切一片 Fourme d’Ambert配杏仁蜜饯,再切一片Morbier AOC Cheese配无花果蜜饯,另加一杯evian矿泉水,润嘴漱口,品味的要点是舌尖齿间一定要先漱清爽。
体会是:单独尝一片Fourme d’Ambert,确实觉到咸了点,含上一片杏仁蜜饯,那么尴尬,嘴里只有杏仁蜜饯味,奶酪的咸鲜一丝不留;若两样一起放入嘴里,那么咸甜交叉混合,搞不清啥味道,自家在吃啥。
同样, Morbier AOC Cheese和无花果蜜饯的品尝结果也是如此。
老外食品搭配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比如:火腿甜瓜(Parma Ham with Melon),常作为鸡尾酒会或餐前小点心——finger food,也可作为正餐的开胃菜或头道菜,或加些其他菜蔬做成沙拉。
甜瓜配火腿,上海人好像不会这样搭配!
在上海,一般来讲,咸味食品配咸味食品,甜味食品配甜味食品,不大会甜咸混搭,但是干湿食品或油腻与清淡食品会搭配互辅。比如:大饼油条配豆腐浆,生煎馒头配咖喱牛肉粉丝汤,菠菜炒面配番茄蛋花汤;猪油菜饭配骨头黄豆汤等。
但,烹饪时,上海人甜咸相配, 尤其是浓油赤酱的上海红烧肉,放生抽、老抽、盐之外,还放糖,一般炒菜也会少许放些糖来提味增鲜。
问题是中国菜肴的咸甜酸辣苦,由掌勺人在锅里盘里,像画家在调色板上用画笔调色一样,配拌、调匀、烹饪,食材佐料凤凰涅槃,腾升新妙滋味,然后装盘上桌。
而西人比较“发动群众”,尤其是工作午餐会,鸡尾酒会等,食材,佐料,咸的,甜的,酸的,辣的,生的,熟的,食盐,胡椒,一一排开,饾饤餐桌,任由用餐者选择调配,食者的口腔担任“搅拌机”,如同举办某种抽象派画展,红、黄、蓝、白、黒的圆形、正方形、长方形、三角形排列画布之上,由观展者自行挑选,搭配,遐想,幻想……。 中西不同之处是:中菜属“中央经济” ,一切由厨师决定掌控,而西菜是倾向于权力下放的“个体经济”。
食材的选择,食品的搭配取决于当地人民的饮食习惯,而一方饮食文化又取决于当地的物产与气候,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人呱呱落地时并无饮食习惯,也无食品搭配的条条框框,所有这一切都是后天养成或形成的。
我晓得有位小朋友在国外生活多年后被西人饮食文化“引入歧途”。稍长一些,跟父母回沪探亲。外婆外公开心啊,烧了一桌好菜招待:拌海蜇、炒鳝丝、酱油鸭、油爆虾、红烧肉,腌笃鲜,苔条黄鱼……。未料,这位小朋友拿起一旁的一瓶橘子水浇到饭里,大口大口吃起来……,外公、外婆、舅舅、阿姨,表兄妹,堂兄妹 ……,一圆台面的人看不懂了——这算啥个吃法?!
可见,一个人的饮食习惯因其生活环境而异,而变化。 不过,这也并非坏事。大千世界纷呈多种文化,世界才精彩,不是吗?
(部分图片取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