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ything is possible! 老橡树(七)
一场秋雨,满地枯叶橡果。
没有人收购橡果,也不能用橡果换火腿,老头子捡橡果的干劲全呒么了。伊把枯叶和橡果扫在一起,用铲子把它们统统铲进垃圾箱。
“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老头子感叹,“橡果是人类最早的粮食,几千年来,人类靠橡果生存繁衍,在希腊,人们把橡树看着‘母亲树’。在中国也是如此,青黄不接的日月,饥荒歉收的年代,橡果救了多少劳苦百姓!你读读唐代皮日休的《橡媪叹》”……,老头子把打印出来的诗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
秋深橡子熟,散落榛芜冈。
伛偻黄发媪,拾之践晨霜。
移时始盈掬,尽日方满筐。
几曝复几蒸,用作三冬粮。
山前有熟稻,紫穗袭人香。
细获又精舂,粒粒如玉珰。
持之纳于官,私室无仓箱。
如何一石余,只作五斗量!
狡吏不畏刑,贪官不避赃。
农时作私债,农毕归官仓。
自冬及于春,橡实诳饥肠。
吾闻田成子,诈仁犹自王。
吁嗟逢橡媪,不觉泪沾裳。
“是吧,”老头子见我读完《橡媪叹》讲,“覅提老早,二战后,日本国内粮食短缺,橡果是日本人的救命粮。咳,人真是,吃了几天饱饭忘了讨饭!”
好在现在发现橡果能增强人体免疫功能,促进生长发育,细胞代谢,骨络生长,防止贫血等等,人们已将橡果作为一种具有营养价值的副食品。
在韩国,人们已广泛用橡果生产橡果豆腐,橡果凉粉。日本又重新将橡果列入政府预定的食物清单,号召小学生去野外收集500万石的橡果。
瑞士人自称最勤俭节约的民族,一贯提倡“rien à jeter(啥也不扔掉)”,橡果倒不要了,不收购了?
老头子为瑞士的橡果打抱不平,其实是为自家花园里的橡果打抱不平! 我讲:“现在吃野菜,吃野果,做‘野人(指到处旅游的人)’的风气越来越盛,讲不定哪天瑞士刮起吃橡果的风气,也开始收购橡果了。……不是讲,橡果能增强人体免疫功能吗?说不定哪天科学家发现橡果具有抵抗新冠病毒的功能,抵御所有病毒的功能,那,阿拉屋里的橡果就值钱啰!”
“侬白日做梦!”
“哎,屠呦呦从黄花蒿里面提取青蒿素的,阿拉的橡果为啥不能成为抵抗病毒的药物!Everything is possible!”
(图片取自网络)